是她的人,贾环就这么不打招呼就给抄了,她的颜面何存?
鸳鸯见贾母发怒了,立刻让人去请贾环过来,约莫十五分钟,贾环便来到了贾母处。
一进门,贾环刚刚行礼结束,便听贾母怒道:“环哥儿,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老祖宗?”
贾环恭敬道:“老祖宗切莫生气,且听孙儿慢慢道来。”
“好,我就听你慢慢道来,若是说不清楚,你应该知道后果。”贾母怒而发笑道。
“回老祖宗,孙儿管家之后,发现了贾家如今的亏空,很大程度上,都是赖家所为。
因此,便开始调查赖家,谁知道这一查,竟然让孙儿心惊不已。
黑山村的庄子,您老人家陪嫁过来的店铺,包括这府里平日里采买的钱,都被赖大暗地里吃了大半。
我管家的第一天,府里仅剩下四千四百两银子,四千多两银子啊,堂堂荣国公府,何时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但是孙儿不敢让老祖宗知道,一来知道老祖宗是仁慈心善的,若知道这事,说不定就放过赖家了。
二来孙儿也怕老祖宗伤心难过,毕竟不管再怎么说,赖家终归还是跟了老祖宗数十年的人,孙儿擅自做主处置了他们,还望老祖宗原谅些个。”
听完贾环这话,贾母神色缓和了许多,她若是知道,必然也要亲手处理的,赖家虽好,可她终究是荣国府的诰命夫人。
损己利人之类的觉悟,她从来都没有,唯一有的,只是利弊权衡以及远近亲疏。
贾母再次沉默片刻,贾环也不着急,安安静静地等待着。
如今事已成定局,哪怕是贾母,也无法改变。
良久,贾母叹息道:“赖家终归为府里效力了一辈子,你打算如何处理他们?”
妥协了,是的,贾母认了,赖家中饱私囊,发生这样的事情让她脸上过不去,恐怕如今最恨赖家的,就要属安坐在软席上的贾老太太了。
贾环不动声色,静静地观察了贾母的神色,随后开口道:“知道老祖宗仁慈心善,但是孙儿认为必须严惩。
而且赖升一家已经被珍大哥给发卖了,我又将赖大家给抄了,这个仇解不开。
另外,二嫂子之前说,赖家赖尚荣在金陵府治下贪·污受·贿,草菅人命,断了几个糊涂官司。
别人求到她的头上,可二嫂子说自己一个妇道人家,不管这事,最后和孙儿提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