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王夫人只感觉五窍生烟,气血上涌,全身上下似乎所有的毛孔都张开了。
“放肆!”
“放肆,你个孽障。”
贾母和王夫人同时喝骂起来,这个时代的孝道,可是让人忽视不得的。
然而,面对二人的暴怒,贾环神色平静,慢慢走到贾母面前,平静地说道:“老祖宗暂且息怒,孙儿有话要说,等孙儿说完之后,如果老祖宗觉得孙儿错了。
那么,不管是什么后果,孙儿都坦然接受。”
贾母面色阴沉,铁青着脸说道:“你说,今日如果你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你应该知道祖宗家法不会轻饶了你。”
“谢老祖宗。”
贾环扣了一个头,随后站起身来,面色平静地看着王夫人,沉声道:“太太,环自小在府中长大,性格顽劣,不懂规矩礼数,得蒙老祖宗和太太仁慈,宽容于环,环不胜感激。
自二月初,环一病醒来,自觉以前行为顽劣,不该继续如此。
故一改之前陋习,奋发读书识礼,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只有颜如玉,环也十分相信。
前些日子,偶然翻得书本,《孔子家训》说,不学诗,无以言;不学礼,无以立。
《琅琊王氏家训》上说,夫言行可覆,信之至也;推美引过,德之至也;扬名显亲,孝之至也;兄弟怡怡,宗族欣欣,悌之至也;临财莫过乎让:此五者,立身之本。
环深以为然,也是这般做的。
然今日,环却出言询问太太,太太生气,环能理解。
只是,太太让袭人去拿白玉笛,这贱人却罔顾太太吩咐,将我抄写的手稿拿到此处。
我这手稿乃是因为练字所誊抄,因怕人笑话环之字丑,故而放于书房柜子之中,且用锁锁住的。
而袭人竟然将其拿来,想比锁已被毁,此乃其一,不尊尊命。
见微知著,一叶知秋,袭人今日敢撬锁拿手稿,他日是否就敢拿金银,中饱私囊,此乃其二。
袭人虽然奉太太之命去取白玉笛,为何事先不告知于我?所谓不告而取是为贼,此乃其三。
有此三者,故而想问问太太,袭人这番作为,是否是太太所授意?”
不卑不亢,条理清晰。
贾环这一番话,让贾母神色稍微松缓了许多,但是却让王夫人骑虎难下。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