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过去,温如许却是忽然看向了陆瑾瑜,陆瑾瑜连忙移开视线,不着痕迹地往门口挪了一些,然后就听到导演叫他去和盛浣将方才那一场戏试一遍。
有人搭戏和无实物表演是不同的,如果对手配合得好自然是能将这场戏演得好,陆瑾瑜并不确定盛浣的水平,心里有些打鼓,好在这场主要是他的戏份,盛浣只需要配合几句词。
这并不是陆瑾瑜第一次参加名导试镜,年少时在格格巫参加国际大片的试镜时,也没有现在这么紧张。他将这原因归咎于那只盯着他看的鸟,总觉得它会朝着自己飞过来,然后用它尖锐的喙啄伤自己。
他深呼吸两次,让自己忽略那些视线,专心沉入剧情。再睁眼时,眼神已经发生改变,和他平日里的玩世不恭差不多,只不过陆少爷的玩世不恭里头总是掺杂着点凌厉之感,此时他依旧是那个表情,眉宇间却只有纯粹且夺目的飞扬神采。
温如许并没有看过剧本,但他也能感受到此时的陆瑾瑜是他又不是他,像是一下子回到他只有十五六岁时的模样,那股子恣意妄为的少年气生动蓬勃。
现场静悄悄的,只有陆瑾瑜说台词的声音。虽然不是科班出生,但他说起台词却是十分流利,字正腔圆,看得出来下过狠功夫。而他声音本就清润,此时刻意提高的声线,更贴近于少年音,偶尔拖着尾音和并不存在的兄长理论也十分狡黠灵动。
温如许不禁想起多年前在博哈特昆虫博物馆时见到的少年,也是如现在这般伶俐,用听起来很有道理,实则狗屁不通的大道理来安慰被一只蝴蝶吓到的陌生同学,英语说不利索还混着几句中文。
不自觉间,温如许的嘴角缓缓勾起,淡然的眼中也露出笑意。
忽然觉得看看试镜似乎也挺有意思。
作为余温影视的总裁,温如许需要做的就只有作出最终决策和验收最后结果。
就像《易碎》,余温虽然主投,但从电影初期筹备到最后上映分成,温如许看到的最多也就是几份文件和最后的财务报告。他会在公司上百个项目里注意到这部电影还是因为上次在临市看到陆瑾瑜看剧本。
忽然起意过来看一看试镜,也是存了来抓不听话的小鱼的心思。
从赭山离开之后,温如许预料到陆瑾瑜不会自己老老实实给他发行程表,让助理发的可能性更大。但他没想到不管是陆瑾瑜本人还是他助理,又或是叁才都没有送来陆瑾瑜的行程表。
不听话,脾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