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王贲顺势跳下马来。
在这一刻,王贲心中已经有了算计:“强杀槐谷子,殊为不智。可是暗杀呢?只要找个机会,一箭射过去,槐谷子必死无疑。那时候,离儿大仇得报,我王氏也不会有危险。”
“纵然陛下怀疑,纵然朝臣议论。那又何妨?没有证据,能奈我何?不不不,还有更好的办法。我要隐忍,隐忍一段时间。槐谷子此人,嚣张跋扈,很快就会得罪他人。到那时候,我再一箭射死他,皇帝便不会怀疑到我头上了。”
这一瞬间,王贲已经给李水想好了死法,只是什么时候执行,还没有决定而已。
这时候,又是一骑快马飞奔而来。马上的人,满身血污,根本无法分辨容貌。
附近的秦兵都警惕的看着他。
这人勒了一下马,然后大声叫道:“槐谷子何在。”
是李信的声音。
李水松了口气,从粟米堆上站起来,大声喊道:“我在此。李兄无恙?”
李信哈哈大笑,说道:“那群王氏家奴,被我杀了数人,其余的已经胆寒了。我纵马狂奔冲了出来,他们连追赶的胆量都没有。”
李水彻底放下心来了,有李信在这里,生命就有了保障。
李水从商君别院走出来,看见王贲已经把长剑扔在地上了。这表示,王贲已经放弃报仇了。
但是李水不太相信,人非禽兽,哪怕是禽兽,也不会轻易和自己的仇人言和。
李水没有理王贲,而是走到李斯面前,行了一礼,说道:“方才大人以身涉险,冒死出来拦住王贲。在下感激不尽。”
李斯扶住李水,说道:“槐大人不必言谢,分内之事而已。”
李水又坚持倒了一遍谢,然后说道:“大人是廷尉,深通秦律。这个若有人无故追杀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李斯一脸歉意的看了王贲一眼:“王将军,不如负荆请罪,如何?”
王贲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负荆请罪,确实是当下最好的选择了。王离被杀,自己这做父亲的,无力报仇,反而要向皇帝负荆请罪。此情此景,何其可怜?任何人见了,必定心生怜悯。
陛下念及王氏的功劳,看到这一幕,也会唏嘘不已,歉疚之下,也许会疑虑尽消,重新重用王氏。
于是,王贲解下身上铠甲,任由秦兵将自己绑了起来。
李水彻底松了口气,然后对李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