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给锦衣卫阎罗引路。
骆养性低声对郑海珠道:“我先带两个人上头里这艘大船,你和余下的兄弟站在岸上,盯着那艘,若有人出来,卫里的兄弟自会拦截。”
“好。”
郑海珠举目打量,河港中的大小船只,很有一些,已因听到岸上的动静,亮起了灯笼。
包括自己名字的那艘“乙卯肆捌”。
有水手模样的人,站在甲板的灯笼下,似在探望。
不久,船仓里的灯烛燃起。
绰绰人影印在窗格上。
“这两位兄弟,劳烦随我靠过去瞅瞅。”郑海珠向骆养性留下的人说道。
两个锦衣卫端出一副办案模样,揪着个衙役往前走。
郑海珠很快听到了隐约的琴声,从目标船仓传来。
姓徐的多半在船里?
她放缓了脚步,待衙役的吆喝拉远了些,继续侧耳倾听。
听着听着,郑海珠眯起眼睛,不由自主地咬住嘴唇。
她确定,自己数年前在澎湖的白沙屿听过。
出自日僧永海之手。
不会错!因那旋律掺杂了古怪的异域风格的半音,完全不像南直隶文士们常谈的琴曲,郑海珠还以为是日本人所写,可永海告诉她,自己是从爪哇一位唐人后裔处学的。
郑海珠看到船身在微微晃动,显然,背向河岸的另一侧甲板上,也有人。
琴声变得越发响了,过来数船的衙役甚至嘀咕了一句:“唷,这是哪家官人的船,还真他娘的有雅兴。”
郑海珠忽然意识到,这琴声,或许是为了掩饰其他动静。
思忖间,骆养性带人过来了,作势问衙役道:“这是哪个州府的?”
“爷,是南直隶的。”
“进去问话,和前头那几艘一样,不许漏了人。”
骆养性粗声吩咐着,余光确认郑海珠在近旁,就举步走上托板。
琴声停了。
舷梯上,几个水手低头立着。
骆养性看了看灯火通明的船仓,怒道:“怎么?还要老子下去请安?让你们话事人上来!”
“军爷息怒,在下是陪友人入京游历的。”
朱乾珬提着袍子,走上甲板。
骆养性看到混在锦衣卫里的郑海珠,忽然挪步,往船头走去,佯作查探,复又回还。
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