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劲头更足了。
卢象升四年前就在郑海珠的松江学校里任教,今日干回老本行,得心应手,不但画图为俩兄弟讲解,还依着此前张名世的启发,拿出这几日找京中巧匠做好的迷你巢车,以及一种叫作“悬帘”的东西。
“殿下们请看,巢车是攻城用的,战兵们坐轮轴木箱升上车顶,以火铳压制城上的守军。而这悬帘则是守城用的,乃是将两端凸字型的木作,架于城垛之间,将毡毯或者棉花被子蒙在木杠上,浇透水,可以抵御火油箭和铳弹。”
老师讲得生动细致,学生们听得全神贯注。
郑海珠往后退了几步,看着朱由校和朱由检,并各自的伴读太监,都撅着屁股,上半身几乎要趴在书桌上,彼此凑着脑袋看卢象升演示。
这就是她要的授课效果。
她满意地抿了抿嘴,回身去饮侍者斟好的茶,却蓦地见到殿门口,粉色身影一闪。
郑海珠踱步到门口,客氏带着柔腻讨好地笑容凑上来,朝墙角案几上的一个乌木食屉努努嘴:“郑师傅,里头就是点心,奴婢进来伺候哥儿吃吧?郑师傅也吃几块,御膳房的糕团,你们寻常人在外头可吃不到,特别是奶皮酥,是用”
“你进来吧。”郑海珠打断她,面无波澜地说道。
客印月低低地“哎”一声,款款进殿,开始捯饬食盒。
郑海珠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葱葱玉指上下翻飞,端着盘子走向书桌时,那对杏眼里的目光,已切换成媚波流转的模样。
“哥儿,吃奶皮子了。”
客印月婉婉地开口。
正全神贯注讲授机宜的卢象升,猛回头,被这桃花妖似的妇人唬了一跳,反应过来大约是皇子们的乳母嬷嬷,忙垂眸往旁边退了退。
客印月心道,好俊的公子,也没着官服,年轻轻地跟着那姓郑的婆娘,莫不是她养着的小白脸。
但她很快止住了龌龊的联想,向朱由校柔声道:“淋了桂花蜜的,哥儿快吃。”
朱由校正将巢车里的一处升降机关琢磨着,骤然被客氏打断,面上掠过一丝不耐烦。
“不吃,忙着呢,又不饿,吃什么奶皮子。”
客印月一噎,旋即仍是仿如嗓子眼里塞着棉花团子般,软洋洋道:“吃几口再讲学,耽误不了时辰,来,这位小先生,你也吃。”
“客嬷嬷!”朱由检见客印月那副轻挑目光扫回卢象升脸上,顿觉丢了自己朱家的人,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