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彷冒宝石,在成本核算上是不难理解的。
郑海珠也不怀疑国人的造假水平能得诺贝尔物理学或者化学奖,即使是古人。
她更关心曹旭的目的。
“曹仪宾,从何处听到这个风声的?”
曹旭毫不迟疑道:“风月宴饮之所。”
“呵”郑海珠浅笑一声,“一边狎妓,一边招那姓柳的娃娃来吩咐如何做暗桩?”
“非也,曹某得知他们的心思后,着家奴暗中查探,确信马前卒是柳匠人。”
郑海珠默然片刻,才道:“仪宾与我并无过从,这般费心,定有所冀。”
鲁地仲夏的烈日下,车帘内外的两人,讲话都冷冰冰的,却均无虚与委蛇之态。
但曹旭的身姿,开始挺直起来,出言显露决绝之意:“某欲在夫人南行商旅中,谋得一席之地,为显笃诚,总要交个投名状。”
哦?一个比自己品级高三等的贵胃,竟是来面试求职的?
郑海珠终于掀开车帘,仔细打量曹旭。
方才隔得远,仅凭衣冠判断是富家公子。
此刻瞧来,但见这位曹仪宾,面容晒得黝黑,夏日轻薄绸袍下的身躯,估摸着也不逊刘时敏那些虎背蜂腰螳螂腿的锦衣卫侍从。
曹旭坦荡地迎着郑海珠的目光,继续侃侃道来:“家父是济宁左卫指挥使,曹某十三岁就被宗府定为郡主仪宾,十六岁尚郡主,居于仪宾府。郡主缠绵病榻,去岁仙去。夫人放心,曹某已是自由身,小殿下素来也晓得曹某人品如何,他只是,不知曹某萌生去乡经商之意而已。我,我总要先来与夫人商洽”
郑海珠微微展颜:“本朝法度,即使郡主县主先殁,仪宾的禄米也还在,减半而已。曹仪宾尚郡主,如今虽是鳏夫,也还坐享四百石禄米,况且国法祖训并不禁止仪宾再娶,本是逍遥之人,何苦自求劳碌之命?”
曹旭身边的家奴闻言,立时眉头皱了起来,一个“你”字滚到喉头,又生生咽了下去。
就算李大牛,也在心里滴咕,俺滴娘来,夫人这话,戳俺们男人肺管子了,这不就是说,你个上门女婿死了病怏怏的老婆,照样每年啥都不干就有俸禄,还能娶新妇,出来瞎折腾个啥。
曹旭剜了一眼身边家奴,面不改色道:“夫人也提到‘坐享’二字,这个‘坐’字,便是曹某心结。我们曹家世袭军户,不是什么绣花枕头、银枪蜡头买来的军职,曹某长兄去岁还擢升至登来陶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