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他夫君的头?”
戏台前,花大好奇地问妹妹花二。
他们身后,一个满月脸的崇明本地姑娘,噗嗤笑了,热情解释道:“不是敲头,我们崇明话‘打’,是用水冲的意思。”
花大回头,正对上那双乌熘熘的眼睛,不由心旌一荡,顺势追问:“那,你们的话,‘打’怎么说?”恖
“挡。”
“‘挡’又怎么说呢?”
“汤。”
“‘汤’怎么说呢?”
“烫。”
“呃”花大已经彻底懵了。
满月脸姑娘的眼眸亮晶晶,忽闪着得趣之色:“洗就是打,打就是挡,挡就是汤,汤就是烫,不难呀,我可以多教你几遍。”恖
少女花二多机灵一个人,瞧这情形,忙道:“哥,我去找郑夫人。”
言罢就开熘了,留下哥哥,在勤奋学习外语中,顺便运筹一下人生大事。
黑压压的人群外,郑海珠正与唐阿婆叙话。
崇明山歌调子悠扬,节奏与唱词又明快通俗,莫说庄内庄外的囤户农人,就是唐阿婆、钱氏、韩希孟这样习惯于昆腔的文人女性,也听得津津有味。
尤其是唐阿婆。
老太太大半辈子,除了打官司,就是喜欢看书,而且是博览群书,诗词小说戏本子,还有冯梦龙的山歌集。身处出版业发达的苏松天堂,老太太庞杂的阅读量,可以傲视那些朝堂上下只读经史的男子们。
此回庄子上来了山歌社,唐阿婆比年轻男女们还兴奋。恖
因为她获得了创作灵感。
“阿珠,”她冲人群努努嘴,“我们崇明县的这山歌戏,可比昆曲、评弹、说书,都有意思。昆曲太雅,评弹太小,说书嘛,一张嘴再怎么巧舌如黄,也总不如一群人吹拉弹唱的热闹。老婆子我想着,要不咱也在庄子里弄个戏社?”
郑海珠正有此意。
带队伍,搞基建,哪能不同时重视文艺宣传工作,后世来人,都懂。
恰见到花二乐呵呵地跑来,郑海珠指着她笑道:“花二那么好看,我们郑家庄山歌剧社的第一任当家花旦,就是她了。嗯,花二,同你哥说话的那个邻村小姐姐,也不错,大脸盘,上台特别醒目。”
唐婆附和:“对嘛,婆婆来给你们这些女娃娃写唱词,莫要成天想郎想到月儿升、郎是奴家的定海针之类。你们也可以像夫人和她朋友们那样,去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