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俞咨皋自己开厂,他许心素还怎么从中捞油水。
许心素旋即笑道:“和郑姑娘打交道,确实舒坦。对了,可惜许某的小女,虽然出落得花朵一般,却是姨娘养的,配不上令侄,否则,咱们做个儿女亲家,岂非美事。”
郑海珠顶烦这种古代有钱男人,打着多子多福的名号掠夺性资源也就罢了,还对所谓庶出的女儿那么看不上。但你这措辞,不就是指着我来接茬说要要要?你以为送个女儿给我做侄媳妇,就能套住我郑家了?
彼此不过是分钱的关系到顶了,做什么亲家。
郑守宽去岁就带着局促告诉姑姑,自己喜欢范破虏,而自己每次从镇江回到松江,范破虏都会塞给他新做好的袍子和鞋。郑海珠闻言,当即回应侄儿道,好巧啊,姑姑也喜欢范破虏,待回到松江,姑姑就给你找范裁缝提亲去。
况且,不管侄儿是不是已经有两情相悦的心上人,郑海珠都不会拿他去换商业利益或政治资本。
郑海珠于是又给许心素添了新茶,温言道:“令郎一龙,已经认了我做姑姑了,许先生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看,这回正好,我们带走缴获的荷兰火枪,一龙同去,就说是给俞总爷看看松江火器坊的情形。”
许心素确实发愁,怎么让俞咨皋对他老许的嫡子离开福建不过分起疑,此刻一听,倒确实算个顺熘的借口。
二人在明荷海战里,又谈了一阵生意。
破晓时分,远处的料罗湾海面上,枪炮声与喊杀声不再此起彼伏,战役已进入尾声。
十艘亚哈特小船都烧成了架子。
大型盖伦战舰中,格罗宁根号和密德堡号,因吨位大,总算冲出包围,扬帆东窜。
维多利亚等三艘升起白旗投降的破损战舰,则在与明军水师接弦后,开往料罗湾。
“这回红毛可是亏大了,被绑上岸的看着起码两百,海里打死的、淹死的,怎么着也得有这个数吧?”
许心素遥望了一阵海滩上的景象,回头时,看到晨曦映照下的郑海珠,仍是凝重之色。
“郑姑娘在担心颜宣抚么?”
郑海珠道:“走,下山,问问俞总爷。”
她起身,刚来到山路口,就见最近的烽火台处,急匆匆跑上来一个明军。
“信鸽,澎湖屿来的信鸽,那边也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