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我也不想再说啥了。只一点,她已经是自由身了,我郑海珠更不是秦淮河的妈妈,我没空,也不愿意帮你们看着人。”
张燕客的嘴,张开又闭上,气息急促起来,又平复下去。
终于,他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泄气道:“行吧,我哥和她的鸳侣梦,是不是能做一辈子,就看他二人的缘分吧。老子也不管了。”
郑海珠走到几步外的一个凉饮铺子,买了两竹筒酸梅汤,插了麦秆,招呼张燕客坐下。
“你喝一口,顺顺气。三公子,你看我的合机铳,如何?”
张燕客咬着麦秆,眼光又恢复了狐狸般黠媚的本色:“我明白了,你缺钱了。”
郑海珠笑:“我挣得多,花得更多,一直缺钱。”
张燕客抬抬眉毛:“你不是想让徐翰林上奏朝廷弄钱造火器吗?”
郑海珠道:“对呀,钱是朝廷出,造是我们造,谁家给朝廷白造火器的?是,我知道,以前的做法都是,各地往朝廷纳贡各种原料,京城里的兵仗局统一做,兵仗局、军器局储存,内务局核验,总之就是工部、兵部的老爷们、还有各位太监们把持着这个权力。但我已经和刘公公打听过了,因为京中工匠减员厉害,做出来的火器实在太差,御史不断弹劾,就在去岁,朝廷允许四川、湖广造火器,派工部的观政和挂在神机营的内官监督。这不是和江南三织造的情形,差不多嘛。韩府能做朝廷的棉布买卖,你们张府为何不能做朝廷的火器买卖呢?”
张燕客吞了口酸梅汤,不表态。
郑海珠和声问他:“你上次把玩、又自己烧坏了的那个宣德炉,多少钱买的?”
张燕客翻翻白眼:“二百两吧。”
“二百两!我的祖宗,二百两能做三四十把合机铳了。你们大好男儿,玩什么花瓷香炉啊,火器它不香吗?”
郑海珠难得用了夸张的语气,又补了一句:“你们绍兴从前可是越国,铸铜冶铁多牛的地方呀。”
张燕客颇有些得趣。
郑姑娘三句话就摆出问金主要钱的姿态,正是让他甘之如饴的。
他内心深处,对郑海珠的感觉很复杂。
她令他觉得新奇,令他觉得放心,又令他有些嫉妒。
这种感觉,早已跳出了张燕客素来对于女子只有“亲人、情人、路人”三种认知的窠臼。
正因如此,他才最喜欢看她有求于自己的样子,可比她教训自己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