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白。现下想来,他会不会是姓郑的用巫术魅惑到学堂里的,只为用法术吸他的元阳,所以那卢公子的面色,惨白惨白的。”
“啪嗒”一声,沉氏手里盘着的佛珠串子,掉在了脚边。
中年妇人抚着前襟一叠声地念佛,颤声道:“阿盈,阿盈,这青天白日的,哎,嬢嬢我心口阵阵发寒。”
韩希盈忙附身捡起佛珠串,让沉氏捏着,一面坐到她身边,轻拍她的后背。
沉氏将佛珠滚了两轮,深呼吸了几次,渐渐平复下来。
她叹气道:“偏偏我们家那位老太太,分外看重那个姓郑的。”
韩希盈自告奋勇道:“大奶奶是当家主母,自然不愿意我姐姐带着那姓郑的嫁进顾家。还是我去与二叔二婶禀报吧,就说她在学堂与男子厮混,竟也不避讳大奶奶和我,如此人品,还是早早地与韩家脱离干系来得妥当些。”
沉氏却继续叹气:“你大姐已然中了她的邪,只怕嫁过来后,就算她不进顾府服侍你姐姐,你姐姐仍要巴巴儿地出去,与她交好在一处,捣鼓神不神、鬼不鬼的玩意儿。唉,我和大爷这一房无子,素来拿侄儿寿潜当顾家嫡长孙来看,这真是,真是……”
沉氏转过脸来,戚然又诚然地盯着韩希盈道:“阿盈,今日嬢嬢和你说句交心的话,咱娘俩这般投缘,我多希望,嫁给寿潜的,是你这又乖巧聪明又明理知心的好丫头。”
韩希盈登时眼睛一亮。
旋即又觉得自己的喜悦太着相了,忙换成眼观鼻、鼻观心的语塞模样,双手绞着帕子,做足了含羞之态。
沉氏带着亲娘抚慰女儿的口气,低声追问道:“你心里头,是不是也有阿潜?”
韩希盈咬着嘴巴,蚊子般“嗯”一声。
沉氏沉默良久,复又开口道:“嬢嬢我晓得了。好孩子,你在家里势单力孤,先莫要急着去出头,看到出格之事,心里记下,来告诉嬢嬢就好。容我想想法子。”
韩希盈闻言,阵阵感念之情又涌上心头。
自己的亲娘杨氏,如今看二房大伯大嫂和大房的韩希孟越发仇视,却颟顸无能,只晓得将火气撒在女儿头上,时常骂她无勇无谋,不能收拾姓郑的死丫头,为亲舅舅报仇。
反倒是没有血缘的沉氏,满嘴满心都担心她的处境。
她遂摆出一副甘愿为王前驱的模样,殷切道:“我都听嬢嬢的。对了,今日那个阿珍,原是我姆妈徽州乡人介绍到松江织工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