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准信的人更多。”
她话音刚落,只听席面上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方才郑姑娘也是这样与我说,譬如十字架周围,可以绣玄鸟鸾凤,又譬如,materdei(指圣母)可以立在莲花上,好像观世音菩萨。郑姑娘这些点子真妙,我细细想来,阿爷阿娘与我说的诸多教义,和我在女先生那边学的儒家释家经典,也可以相合。”
开腔的小女孩,正是徐光启的孙女,徐蕙珍。
自开席以来,小蕙珍始终安静斯文地吃东西,此刻突然侃侃而谈起来,言语间还颇有士子生员的条理,全然不像一个七八岁的小闺女,众人不禁都有些惊讶,一时气氛陡然安静。
还是她母亲顾兰介先醒悟过来,回身对着郑海珠,和颜悦色中掺了几分赞赏的意味,说道:“郑姑娘,怪不得方才一路过来,阿珍粘着你,你两个很投缘的样子。”
韩希孟从来就有几分金马大刀的性子,听别个夸自己屋里的侍女,也不假谦虚,大大方方道:“徐少奶奶,白乐天说,相识虽新有故情,阿珠和珍妹妹能一见如故,也是因为她两个脑瓜子都灵气。”
郑海珠忙俯身道:“奶奶和小姐谬赞,是蕙珍小姐虔诚又聪慧,短短数语就让我明白,materdei与观世音菩萨一样,都是慈悲救难的女神仙,我才不揣冒昧,混说几句。”
小蕙珍实则早就对饭桌上几个顾家婶子无趣的对话厌烦了,恰逮了这个机会,站起来对着上座的缪氏,恭敬道:“阿太,蕙珍已将饭菜都吃完了,没有浪费。可否请阿太允许蕙珍离席,向郑姑娘再讨教讨教丹青功夫?我和姆妈,要给教会绣一些挂画。”
缪老太太呵呵一乐:“去吧小丫头。阿太也给你们支个招,你和郑姑娘琢磨琢磨,怎生在那十字架周围,再画上五谷杂粮,对了,别忘了,还有你爷爷引种到松江来的甘薯。民以食为天,谁给老百姓吃饱肚子,老百姓就信谁。”
鹤鸣楼这样只接待城中官绅及女眷的高级食府,最晓得客人们的习惯,因而在主楼东边,还辟出一间雅阁。
小轩窗外蕉叶芙蓉、假山秀石,屋内则布置成书房模样,长几、笔墨、宣纸、颜料一应俱全,供客人们吟诗作对、舞文弄墨。
郑海珠在案几上铺开纸。
兴致勃勃的小蕙珍,则将磨好的墨的砚台移到她面前,然后跪到圆几上,盯着宣纸。
郑海珠侧头看她,觉得小姑娘瞪着两个圆眼睛,腮帮子鼓鼓的,又萌又机灵,不由想起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