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杭锦一样。”
说着,便命跟来的韩府小丫鬟打开箱箧,拿出一个绢纱包袱,抖开来,将绣礼一一说给姚氏听。
两柄纨扇,一柄绣着晚香玉、太湖石与蝴蝶,一柄绣着柳丝下的水波里鱼儿游过。
姚氏盯着那鱼儿,脱口而出道:“呀,真像宣和画谱里刘穼的鱼。”
郑海珠便晓得她也是懂画的,应答的敬意中透出欢喜来:“婢子就当是奶奶在夸这柄扇了,我家小姐正是先学了丹青之技,才捏针走线的。”
姚氏细观一阵,再开口时,语调亦带上了服气:“原来是有丹青底子的,难怪绣品清俊不俗,依我看,苏州府出来的多少珍品绣鱼,都带了一股街衢巷陌的俗味,年节供品似的,比不得你家小姐的鱼,有诗情画韵。”
郑海珠凑趣道:“要论画韵生动,奶奶扇子上的这丛海棠,也是天工呢。”
姚氏抿嘴:“姑娘眼力了得,我这扇子是娘家的陪嫁,昔年宫里头赏给臣子女眷的,太外婆得了一把,传给我们。”
郑海珠又取出一件抹额、一领云肩,捧给姚氏:“奶奶,这一套绣品的底子,用的是我们漳州的素绒,入冬戴特别舒服。”
姚氏这一回,双眼更亮了,颇有些惊艳之情:“这绣的是石榴花呀?衬着这墨绿的绒底,真好看。”
郑海珠欠身道:“我家小姐想着,寒天里的穿戴,绣上梅花略显普通了,不如另辟蹊径,偏偏绣一片夏日的石榴,红艳艳的,瞧着就热气暖人。”
姚氏已经将眼前的女红爱得不行,转头吩咐丫鬟:“把镜子取出来。”黄尊素迈入后院时,妻子姚氏正将云肩批上身,往铜镜中品评效果。
妇人的目光很快越过镜子的轮廓与郑海珠的肩头,捕捉到丈夫的身影。
她“呀”地一声低呼,面上挂了妩媚的喜色,迎上去:“老爷怎地不到午时就回来了?宗曦已去董家塾学了。”
郑海珠也忙站起,向黄尊素行礼。
黄尊素冲姚氏“嗯”一声,向郑海珠道:“因一桩公事,方才得了消息,正要与郑姑娘讲,看看辰光,就回来碰一碰,果然在。郑姑娘,我们前厅说吧。”
郑海珠愣了愣,黄尊素已转身径自往前厅走。
姚氏眸中笑意一收,偏过头时已看不出异样,只带了规规矩矩的慎重,说道:“老爷既有正事说,姑娘快去吧。”
二人遂一前一后走出小院,到了门厅,在木椅上坐下后,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