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我,因也是读书人,与揭露董家恶行的范秀才惺惺相惜,不忍看他英年枉死、家眷受辱,故而带范家庄的父老,来董家讨要说法。”
他身后的董祖常,一把揪住他的后领子,怒道:“那个姓范的秀才编了诬蔑我强抢民女的戏本子后,交给戏班子唱,却不给钱,班主将他告到衙门,数日后他正巧染病而死,与我何干?你如此上蹿下跳,想必范家庄的这些汉子,也是被你撺掇诓来的。那我们就三头六面说清楚,你讲范秀才的老娘和媳妇,被我指使家仆侮辱,你倒讲讲看,是哪一天?”
翁元升梗着脖子冲人群里喊:“范家阿嫂,阿嫂你不要怕,朝廷的锦衣卫大人也在,你出来说说,董家欺负你们,是哪一天?”
只见两个壮实的婆子推搡出来一个头戴白花的妇人。
那妇人已经抖成了筛子,结结巴巴道:“是,是七夕那日,这个董二爷叫人打了我与婆母,还扯了我们的衣服。”
她说到此处,哇地哭了出来。
她本是个老实巴交的乡间女子,只晓得侍奉婆婆和丈夫,也不晓得怎么短短一个月里,原本在松江城里书院读得好好的丈夫范昶,就忽然病死了。继而,眼前这个自称是丈夫好友的翁元升,带她和婆婆来城里认了尸后,就以五十两银子为条件,让她和婆婆到董府门口哭闹,回范家庄后还要说董家的二少爷欺辱她们。
五十两银子啊,足够她和婆婆把家里的两个小子拉扯好几年了,她一个这个死了男人的妇道人家,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没想到,银子并不是那么好拿的,今日还要来哭一场,才给。
原本说好了只是被拉过来做做样子的,事到临头却还要当着这么多的男子,再重复那番羞死人的话。
这范娘子还没嚎上几嗓子,只听身后传来一个年轻女子清脆的声音:“你们果真胡说八道,陷害栽赃。七夕那日,董二爷根本就不在松江。”
迈出门来叱责的,正是韩希孟。
片刻前,郑海珠被马祥麟伸手一带,下马落地时,不及站稳,就看到马祥麟抄起柘弓,敏捷地上了一处土墙,又跃上樟树,浑无犹豫的,抬手就射出一箭。
郑海珠看呆了。这些古代习武的男子,功夫也太硬核了吧,颜思齐下海揍鲨鱼,马祥麟上树射刁吏,怎地都如探囊取物一般。
何况,马祥麟还在赶来救险的半途,换了身郑海珠看来很不方便的行头。郑海珠穿越到明代,是头一回看到飞鱼服,觉得这衣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