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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天晚上,钟娘和冯碧月就到了她房里,火急火燎地拉着她教育了半天。
说什么现在不是她任性的时候,她便是自己不怕苦不怕累也要想想孩子,若是她一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魏远回来后要怎么办云云,说得她莫名地觉得自己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最后在她们的逼迫下举起两指发誓自己绝不会乱来,她们才勉强放过她,同意她一起过去了。
在这之后,每次他们要出城,俞文钦都会派三十个侍卫一步不离地跟着她,美曰其名“遵照老夫人的吩咐保护夫人”,陈歌都能想象他说出这句话时脸上那欠扁的笑容。
这家伙,切开后里面的芯子铁定是黑的!
陈歌一想到这个就忍不住暗暗磨牙,她其实一开始就没想过亲自下场,但被人这样摆了一道,心里还是不爽快。
呵,如今他有把柄在她手上了,看她以后怎么收拾他。
任世涛一怔,“便是这样,也不需要您亲自过来指导罢?”
陈歌笑笑,“我身边暂时没有信得过又足以指导他们的大夫,如今还好,这些流民虽然问题多,但大部分都是小病小痛,大病遇到的机会不多,还算应付得来。”
这里不比在冀州,在冀州的话,她还能托付给张景。
这会儿,在培养出一个足以独当一面的人之前,只能自己先操劳一些了。
她说着,瞥了一旁的任世涛一眼,“你以前,可有给人看过诊?”
任家可是世代的医药世家,身为任家人,他又怎么可能没有给人看过诊。
毫不夸张地说,当别人家的孩子在学习怎么拿毛笔时,他学的是怎么拿针,在别人家的孩子背三字经时,他背的是百草经。
祖父更是从小手把手地教他医术,不管去哪里出诊都带着他。
所有任家人,都是这样成长起来的。
所以,在祖父落得这样一个身败名裂的下场,任家受尽嘲讽和冷眼的时候,他才会那么不甘,在祖父的坟前发誓,有生之年一定会洗刷他的冤屈,让任家重回昔日的辉煌。
他嗓子有些哽,点了点头,哑声道:“看过。”
陈歌把他脸上所有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淡声道:“那你又有多久,没有静下心来为病患诊治了?”
任世涛一怔。
这个问题,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如今燕侯夫人问起,他才发现,自从五年前祖父去世后,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