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觉得,可以那样肆无忌惮地生气也挺好。
陈歌看了她一会儿,暗暗叹了口气,道:“以前从未想过没关系,你现在想,还没到来不及的时候。”
王素芸身子微颤,眼中似有若无地掠过一抹决绝。
也许就像陈莲说的,有些事,她其实很早以前就做了选择。
她只是需要一个推她一把的人。
王素芸看向陈歌,点了点头,道:“儿知晓了,谢夫人提点。”
临走前,她默了默,低声道:“若以后,儿能回到冀州,夫人还愿意收下儿这个徒弟吗?”
陈歌眨了眨眼,嘴角一扬,“当然,我跟你有过约定的,你忘了吗?”
王素芸一怔,脸上慢慢绽开一个浅淡的笑意,“儿怎么可能忘记,只要夫人不嫌弃儿,儿便满足了。”
说完,缓缓地跟她行了个礼,便离开了。
陈歌看着她身影消失的方向,不禁暗暗感叹,不过来了浔阳几天,王七娘便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
若说在冀州的她还带着世家贵女的高傲,此时的她便仿佛一朵玫瑰被人拔去了所有利刺。
只是即便如此,她还在努力地挺直腰杆,维持着最后的傲气。
蓝衣送完王七娘回来,忍不住问:“夫人,你觉得王七娘会按照陈十一娘说的做吗?”
陈歌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不知晓,但王七娘素来是个大有主意的娘子,她能为自己做的决定负责。”
蓝衣听得似懂非懂的,所以,王七娘到底会怎么做啊?
她不讨厌王七娘,所有对夫人好的人,她都不讨厌,所以她也真心不想让王七娘嫁给谢九郎那样的人渣。
除了这些小插曲,陈歌的“卧病”时光,都很是岁月静好。
只是,随着举行圣上送葬仪式的那一天越来越接近,魏远外出的次数越来越多,陈歌知晓他们的人应是已经集结完毕了。
浔阳的气氛也越来越微妙,钟娘和蓝衣每回从外头回来,都要暗暗抱怨,城里四处巡逻的兵士越来越多了,百姓间的气氛本就压抑,这样一搞,更是连门都不怎么愿意出,这么大一个城市,搞得好像没有一点人气似的。
陈歌听得心情一点一点地沉重了起来。
如今浔阳城的卫兵大部分掌握在谢兴手中,这几天街上巡逻的兵士增多,可是谢兴的安排?
如果是他的安排,他这样做,是在为什么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