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额角青筋毕现,牙关紧咬,似乎使劲了力气,却无法再砍下去分毫,忽然一声大吼,“你这懦夫!拔剑!”
魏远却只是面容清淡地看着他,淡淡道:“世子,你这般跑来,宋国公知道吗?”
“我爹不需要知道,他只需要知道我替他斩杀了你这头白眼狼便是了!”
男子轻呵一声,满脸嘲讽道:“当初在军中,我爹那般看重你,甚至一度因为你忽视了我这个亲儿子。
可是你呢?!你怎么对我爹的?你明知道我爹这辈子为大楚出生入死,鞠躬尽瘁,心心念念着国泰民安,国家强盛。
可是你这竖子倒好,直接带兵占领了大楚十六个州,你如今可风光了?可是你知道我爹这四年怎么过来的?!他没有一天不在饮恨提拔了你这头白眼狼!给大楚带来了这般祸患!
甚至直到四年前,他才知道你是威武大将军的嫡子!哈,嘲讽,真是嘲讽!你可是故意接近我爹?想利用我爹替你爹娘报仇,嗯?”
见他越说越过分,便是魏远由始至终脸色不变,陈歌也听不下去了,冷冷道:“宋国公世子是吧?
我不知晓你跟我夫君间的恩怨,也很敬佩宋国公老人家忠君爱国的心,只是我希望你闹清楚,给大楚带来了祸患的人到底是谁?造成这百姓流离,民不聊生的原因,又是什么……”
“你什么都不懂就别说!”
男子一转头朝着陈歌就是一声大吼。
魏远脸色一沉,猛地一用力,便把蒋勤的刀给撞了出去,蒋勤一时收不住身形,差点就这样往后倒下,连忙一把拉住缰绳才算稳住了。
“世子,我一直把宋国公当做我的恩师,当初没有宋国公,我早便死在战场上了,因此,你与宋国公如何谴责我,我都无所谓。”
魏远淡声道:“只是我的夫人与我们间的恩怨无关,你有什么情绪都冲着我来。”
蒋勤经过方才那一遭,发热的头脑终于清醒了些许,不敢置信地看着陈歌,“你便是找出了克制天花法子的那个……”
他的声音忽地收住,嘴角一扯看着魏远道:“你觉得我是那种会把无辜之人扯进我们恩怨的人?特别是那只是一个女人。
魏远,你等着,你等着,如今你既然来了浔阳,我怎么也会找机会替我爹狠狠教训教训你这个龟孙子!”
说完,竟就这样调转马头,就如他风风火火地出现一般,又风风火火地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