圜不成?从这次皇上将协理六宫之权交给您咱们就能看出来,皇上还是器重您的。这往后后宫里还得是娘娘您做主。”
薛慕娴知道她惯会说这样的话奉承她,这样的话她不知听多少人说了多少遍了。纤细的胳膊微撑在一旁的软垫上,声音带了几分慵懒:“妹妹说笑了,本宫也只是协理,到底不是中宫,那拿着皇后凤印的人才是真正的六宫之主。”
刘嘉宜摆了摆手,“此番要不是她忽然落了水,皇上废后的圣旨只怕现在早已晓谕六宫了,说起来也真是巧,早不去千荷池晚不去千荷池,偏偏那个时候去,真是便宜她了。”
薛慕娴眸中带了几分冷意,她还记得那样一个暴雨天,手底下的宫人回来禀报,说皇上已经开始写圣旨了。她明明只差一步了。
“是皇后福大命大。”字面上听不出什么错漏的话,从她平缓阴沉的语调中说出,便添了几分嘲讽的意思。周围的宫人皆垂着头,只可惜宜嫔是个性子直没什么心思的,听不出她语气间的变化。
她头也不抬地便接话道:“若真是福大命大便也罢了,只怕是皇后自己往池子里面跳呢。她这一跳倒好,直接保住了后位。”
宜嫔这话说得极为直白,连一旁站着的碧心都倒吸了一口气忍不住拿帕子掩了掩唇。好在这芙湘宫的宫人没一个敢往外面传闲言碎语的,这说皇后自戕的话,整个宫里也就宜嫔敢这样不避讳地说出来。
外面的天阴沉着,淡淡的熏香萦绕在雕梁之间,连殿内都添了些许雨后的冷意。
薛慕娴轻蹙了一双细眉,隐隐也带了几分思索,“妹妹这话怎讲?”
宜嫔轻叹了口气,“娘娘您性子好,不爱多想。可嫔妾最近细细回想着近来发生的事,总觉得这一切也太过巧合了吧?她怎的就偏偏那个时候掉进水里了?”
宜嫔高佻偏瘦,连带着脸型也是尖长的,说起这事来连带着手也跟着锤在了腿上,一副带着怨气的样子。
薛慕娴敛了眸子轻笑一声,“嫔妃自戕可是重罪,不但是她自己的事,来带着她家里也得跟着受牵连,她有那个胆子?”
“娘娘,她就算不跳,照那个形势下去家里也保不住了,到时候她幽禁冷宫一生,外头跟着抄家,她还不如直接跳进去,兴许还能暂缓了皇上的打算,您没听德坤宫的人说吗,那天就是皇后特意只待了从前陪嫁的丫头出去,根本没带旁人,临到事发前还专门将她丫头支走了。”
关于温映寒出门只待了近身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