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可现在的财赋不足用,很难支持这样的平乱方略,殊不知,欲速则不达,想要从速解决,反倒会劳而无功...”
“若是此乱持续过久,必然又是个巨额钱粮都填不满的无底洞,到时候朝廷为了平乱只能加赋税,而朝廷各州官府,本就吏治败坏,地方官员必然会借着加赋的时机中饱私囊,上下其手,朝廷要加三成,他们就敢加六成甚至九成,而且各地的大户多于官府勾结,亦或是世家大族朝中有人,这些税赋的重担最后都要落在小民头上,小民交不起田赋,就会出卖土地,或者为了逃避赋税成为流民...”
“长此以往,民怨沸腾,这就是烈火烹油,稍有不慎,就会有江山倾覆之危,这也是燕王府的机会...”
张之逊洋洋洒洒数千言,只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吴明达听闻却是眼前一亮。
因为川南楚西的巴山南山等地,本就是流民汇聚之所,土地贫瘠,这也是为什么红莲道选择在这些地方起事的原因。
若是真如张之逊所预计,大晋朝廷在或许真的要风雨飘摇了,即便是还能勉强维持,但也必然无力削藩。
若是维持不住,那就是天下大乱的局面,到时候或许真的能入主中原?
吴明达想道这里,嘴角突然浮现出一丝笑意,只是非常平常的笑。
恰好张之逊这个档口转过头来看向她,一个不爱红装爱武装,整天想着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女子,不温婉,不柔弱,还带着仿佛是冰天雪地的辽东,养出的冷冽寒意。
偏偏他却如痴如醉。
他曾经以为自己会喜欢个温婉可人的女子,但初见那一眼就足以让他把之前的全部设想统统抛开。
喜欢一个人,从来不需要讲道理,也没有道理可讲。
更没有规律可循。
情不知所起,也不知所终。
燕王府内的独秀峰上,有一处凉亭,因为处在峰顶,在夏日里凉风一吹,格外的清凉。
吴仁光与老和尚姚秉忠,以及军师刘恂一起踩着青石板道,登上了独秀峰。
坐在亭子里,吴仁光和刘恂都有些气喘吁吁,只有年岁最大的老和尚姚秉忠好像如履平地。
“我这女儿,自幼就是娇惯坏了,如今这招女婿这么大的事,她自己就定了,还说是个经天纬地的大才,真是拿她没办法啊。”
坐在亭子里,吴仁光就开始“抱怨道”。
远在辽东的他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