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巨鳞、顾乡林、刘台卿、钱络、李子春等一干谋臣武将,在大晋朝都可以说是郁郁不得志之人。
多数都是因为出身,而不得展露才华。
若是乱世,说不定这就是一杆子青史留名的名将名相。
但如今,都是道旁败犬。
“孤最悔,是庐州之事,生民何辜啊?”
“回不去江南了...”
“先祖吴献王是太祖吴皇帝嫡子,太宗文皇帝的同母弟,与如今帝室历来亲近...李文镇平灭南汉之时,先祖也在军中...”
“太宗时,分封诸王就藩,因为江南繁华,所以就让先祖这个同母弟坐镇江南...”
“我死之后,尔等可秘不发丧,不然再生枝节,世子还在建邺,尔等可奉成淇为吴王...也可执之请降...”
跪在一旁的吴王三子赵成淇低头哭泣,也不说话。
而听到此言的薛巨鳞等人急忙道:“我等随王爷起事,受王爷大恩,王爷若不在,自当奉三郎君为王,与北军相抗,断无买主求生之理。”
此刻对于赵成淇来说,非常茫然。这时候的吴王之位,还有什么可继承的?
大哥困在建邺,朝不保夕。
二哥被官军擒获,生死未知。
眼下继承吴王,不就是跟着这群人绑着一起死吗?
现在说的好听,谁知道等阿耶死了这帮人会不会把我绑了求一条朝廷的赦令?
这样的想法,一旦产生,赵成淇立马就陷入了纠结和恐惧之中。
“王爷...看来就在这几日了...”出了船舱,刘台卿叹了一句。
这要是往常,说这种话是非常犯忌讳的,即便是不当着吴王的面,顾乡林和薛巨鳞等也是会开口驳斥的。
但现在,他们听了都一言不发。
因为这是实话。
而现在这种时候,对下面自然还是要说场面话鼓舞人心,但几人都是叛军的主事之人,吴王还能视事的时候就把军务政务都交给他们,不用说现在已经是弥留之际了。
“这事不能让下面知道,本来就人心惶惶,北军还在一旁盯着呢。”薛巨鳞也叹口气说道。
“可如今该如何是好啊?”李子春这一句把所有人都稳住了。
如何是好?问谁呢?
一群智术超群,行事果断的文武贤才,此时都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