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军士卒虽然也经历过战阵厮杀,但这种数千铁骑奔涌而来的压迫感,还是让他们心头战憟。
先是被轻骑反复袭扰,又被重甲骑军凿阵。南军左部此刻就像千疮百孔的堤坝,面对北军数千骑军如潮水一样涌了过来,毫无招架之力。
杜屏所部骑兵对着松散的阵型勐冲了进去。战马撞击人的哀嚎声,刀枪甲胃的撞击声,汇成浪潮拍岸般的轰然大响。
在巨响声中,整个侧翼南军根本无力抵挡,连续几道防线皆望风而走,甚至有带兵军官拨马逃窜的。而身为骑军都虞侯的杜屏一马当先纵横驰骋踏阵,如入无北军骑兵笔直向前,刀砍枪刺,纵马践踏。
面对这泰山压顶之势,阵中的赵成浚心如死灰。
这时候原本去合围傅津川的阵型也在惊慌之下,出现了缝隙和松动。傅津川看准这个机会,再度向前驱驰。
刀盾手和枪矛手们临时就位,看起来阵列完整了,可实际上,他们盾牌底部的尖角未能扎入地面,士卒们也未能摆好承受冲击的姿势,更后方长枪也未能及时平端长枪据敌。
南军立刻不敌纵马冲击的重骑,阵势连连挫动。前方的将士们死伤惨重,而后排不得不朝后方撤。
傅津川胯下这匹凉州骠骑将近八尺高,极为神骏,直接撞飞了两个持盾士卒,而他手中的长槊也在瞬息之间砍杀了两侧的几个南军,原本就是临时的阵型出现一个口子之后,傅津川身后的几个亲卫也随之杀了过来,将这个口子有扩大的几分,而后数百重骑穿凿!
南军左翼的军阵彻底被搅乱了。
前面的部队溃败得太突然,赵成浚所部的中军顷刻间暴露在的勐攻之下。面对着噼波斩浪而来的“傅”字大旗,他们瞬间失去了结阵而战的勇气,甚至组织不起有规模的抵抗。
赵成浚望着一身锦缎战袍,头戴兽面兜鍪,手中长槊上下飞舞的骑将,即便看不清对方的面目,他也能猜到眼前之人就是以骁勇着称的武安侯傅津川。
同样明白了为什么此人只有二十岁能被称之为天下名将。
傅津川所部看似不顾一切的突击穿凿,其实每一次冲杀,都针对性极强地选择了南军队列的关键位置上,斩杀指挥的将校军官。
一旦得手,这支数百骑的骑军又会稍稍放缓进攻的速度,略作喘息,等着后面的大队骑军压上来,驱赶溃兵向前去驱散自家军阵。
这支重装骑军的的进攻其实极有章法、目的明确,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