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来了?来我身边坐下。”
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人,就坐在炼丹炉的边上,挥手招太子赵元檀过去坐下。
“父皇。”
赵元檀先是施了一礼,然后才拿了个凳子坐在中年人的旁边。
中年人姓赵名令渊,大晋宣嘉天子,自号“道君教主皇帝”。
自从他承继大统以来,一直崇道,跟崇佛的先帝武宗成了鲜明的对比。
所以很多人好奇,这位天子是真的崇道,还是因为先帝崇佛而崇道。
“大郎,河西方面的奏报看过了吗?”
赵元檀从十几岁就开始接触政务,这两三年来,赵令渊更是让他直接批阅奏章,自己在查漏补缺。
各道和各大外镇的奏报,都要先交给东宫查阅,东宫给出意见之后在转呈玉熙宫。
其中如有什么重要的大事,皇帝还会让太子殿下来玉熙宫参加小朝议。
“回禀父皇,英国公的奏表我都看过了,河西虽然有宣嘉十四年的沙洲之败,但这两年英国公整肃军备,清查军屯,使河西上下武备完整,府库充盈,虽然青唐和金帐汗国两面用兵,但儿臣觉得以英国公之能,稳守无虞。这里却要说一声父皇有识人之明。”
“哈哈哈,什么识人之明,我跟傅懋修这个家伙,相识几十年,还能不知道他有什么能耐?这老小子喜欢藏拙,若不是这次河西危机,他也就是一个富贵闲人,想让他趟浑水,难。”
赵元檀听了之后也面露微笑,英国公和父皇赵令渊,情谊深厚,两人年少时常在一起厮混。
彼此相知,哪怕是赵令渊当了皇帝以后,两人之间仍是像朋友多过像君臣。
就如同这谨身精舍,英国公来的次数比他这个太子还多。
“父皇跟国公也是君臣相得,日后青史之上,必是一段佳话。”
“什么佳话,估计史书上,我是那宠信奸佞的昏君,他是蛊惑君上的乱臣,至于佳话,你跟傅家三郎倒是还有可能。你是明君,他是名将。”
赵元檀听了却是哭笑不得,自己这个父皇仿佛对身后之名是一点也不在乎,言谈之间也素来不忌。
“河西那边我倒是不担心,傅懋修的能耐我清楚,河西他守得住,倒是辽东那边消息你要多看看,燕王世子下个月进京,这个就交给你安排,务必要保证他在上京的安全。这是朝廷的体面。”
“父皇担心有人对燕王世子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