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珩心里闷的慌。
他不喜欢顾瑶。
从五年前定下婚约,他这五年来只有一个认知,他未婚妻是苏落。
可儿女私情怎么能和家族利益相比。
所以这婚事,他再不痛快也没反对,只是一想到刚刚苏落那清冷疏离决绝淡漠的样子,陈珩心里就像是压着块锋利的石头,半句交谈的欲望都没有。
“舅舅,我乏了,什么话明儿再说吧。”
躺在客房的软塌上,陈珩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苏落那些让人生气的话。
赌个气而已,怎么能说出那么难听的话,还要离家出走。
不过是为了争个妻妾的名分,他们五年的感情,她就一点不体谅他的苦处吗!
就知道闹!
翌日一早,烦闷了半宿没睡着的陈珩陪着顾知府用了个早饭便告辞,从府衙出来,他径直前往昨天苏落留宿的那家客栈。
一夜过去,总该是能冷静下来了吧,等接回府他必须得给苏落立立规矩,再生气也不能离家出走。
他一堆朝务要处理,没得为了内宅空耗精力。
按着记忆上了楼,却见那客房大门展开,店小二正在里面打扫。
陈珩烦闷的心蓦的沉了一下,一步垮了进去,“住在这里的客人呢?”
店小二见他衣着华贵,客客气气道:“客人今儿一早就退房了。”
“去哪了?”陈珩拔高了声音追问。
店小二疑惑的看着这位脸色青白怒火腾腾的客人,小心回道:“小的不知道啊,客人退房之后就走了。”
走了!
陈珩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暴涨的怒火弥漫全身,吓得旁边店小二大气不敢出。
春溪镇。
女扮男装的苏落带着同样女扮男装的春杏和苏子慕站在刚刚同牙行租下来的院子里。
昨儿半夜听到隔壁南淮王那边的动静,说是陈珩没走,在真定住下了。
苏落吓得一夜不踏实,今儿天蒙蒙亮就退了房。
春溪镇是真定县辖内最大的一个镇子。
这院子离得镇上的学堂不远,附近住的都是寻常百姓,院子临着一条小街,这条小街上,尽是本地的居民利用自家的院子临街开的小铺子。
卖些针头线脑米醋米酒之类的,算不上买卖红火,但瞧样子也能小营小利。
正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