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江时羿转身离开病房。
顾烟坐在安静的病房里发怔,她不明白江时羿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要她在他和裴斯年之间做选择?
她又觉得很讽刺,她现在之所以会不遗余力地想要帮助裴斯年,最关键的原因就是自己曾经受过裴斯年的救命之恩,但在她生死一线的那个关键时刻,她的第一通电话明明是打给他的。
而他,她的丈夫,正在陪许鸢买衣服。
现在,他居然还能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指责她和裴斯年过于亲近。
她被气得冷笑,恍然间意识到,他虽然嘴上说要好好同她过下去,但说到底他依然是那个只在乎自己的大少爷,从来没有试图理解她,和她感同身受,去感激过她的恩人。
她原本以为这段婚姻和从前不一样了,可现在看来,根本没有改变。
这一晚,江时羿还是没有回家,离开医院时他给保姆打了个电话,要保姆给顾烟送饭并照顾顾烟,他自己则驱车回到公司。
因为下午突发的情况,导致本来安排的工作堆积,他在办公室里加班至深夜,结束之后躺在休息室的床上也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这时手机一震,他心口一紧,莫名地有所期待,伸出手拿过手机看,却发现是许鸢发来微信。
也是,顾烟这个时候应该已经休息了,他自嘲地轻扯唇角,点开微信。
许鸢:十一,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你以前不酗酒的,那样喝酒很伤身,你要是想找人谈谈的话,可以和我说说话的,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
他想,许鸢这人心还是挺宽的,之前在咖啡厅摊牌那日,她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他都没看她一眼,她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居然还能说出是朋友这种话。
他本来不打算回复,不过考虑到昨晚的事,他耐着性子给许鸢回了两个字:没事。
昨晚他酩酊大醉之后吐了许鸢一身,然后许鸢还照顾他一晚,他也不是不记好的人,何况许鸢最近其实很安分,一直乖乖配合警方行动,他思及此,又给许鸢发了一句:昨晚谢了,回头我赔你裙子,让何亮送过去。
许鸢昨晚裙子被他吐了,她在酒店洗手间洗掉之后用吹风机吹干,今天又上身穿,他这会儿记起这事,觉得自己不赔一件也说不过去。
许鸢回复:不用和我客气的,那你早点休息。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他在床上翻了个身,心想,就连以前任性的